本网讯（通讯员 唐瑞雪）9月13日晚，应biwn必赢陈波教授邀请，中国科学技术大学陈小平教授做客武汉大学科学技术哲学论坛，通过线上平台为师生带来一场题为“人工智能的重大发展—从实践到思想”的讲座。本场讲座由biwn必赢陈波教授主持，武汉大学计算机学院蔡恒进教授评议。来自国内外的1200余名听众参与本次线上讲座。

陈波教授首先介绍开展武汉大学科学技术哲学论坛的初衷。武汉大学哲学系曾经聚集了大批科学技术哲学方面的优秀学者，形成了一个连续的传统，希望通过举办此系列讲座来延续和光大这一传统。

陈小平教授首先以AlphaGo 到AlphaGo Zero 的发展为例分析人工智能实践中的历史性跳变。AlphaGO是一款围棋人工智能程序，AlphaGo Zero为其发展的第四代。与前三代的原理不同，AlphaGo Zero 没有关于围棋的任何知识，也没有模仿人类下棋思维，而是通过自搏反推落子胜率，并以胜率估计为评估函数，而胜率估计与对手无关，由此将围棋问题封闭化，即不再通过预测对手的落子来赢得比赛。AlphaGo Zero 是历史上第一台没有运用人类领域知识的智能机器，只以人类发明的人工智能知识和原理为基础，通过自我学习战胜了之前的AlphaGo版本，显示出人工智能的巨大潜力。

接着，陈小平教授梳理了人工智能思想的发展历史。图灵测试依赖行为的不可分辨，但随着人工智能的发展，行为不可分辨不再必要。人工智能的科学实践表明，即使机器的行为与人的行为是可分辨的，人们仍然有可能认为机器有智能。在现代，人工智能更加强调原理模拟和功能模仿。原理模拟即认为机器采用与人相同的工作原理完成相同的功能。而功能模仿则认为机器采用与人不同的工作原理完成相同的功能。陈小平教授指出人工智能仍以功能模仿为主，并且在总结科学实践的基础上提出了“功能模仿观”。该观点由以下三条原理构成:（1）升级版图灵“假说”：机器可以模仿人的智能的部分功能，如推理、学习、决策等，以及它们的集成。行为不可分辨不再是必需的。（2）图灵的机器智能观：机器智能的工作原理与人的智能的工作原理可以相同，也可以不同。（3）可接受性：基于“人类立场”确认机器智能是可接受的。因此，人工智能具有内在伦理追求，“有智能”不是人工智能的充分条件。

讲座最后，陈小平教授澄清了以往对人工智能的误解，并且分析了当今发展人工智能所带来的种种问题。首先，经典人工智能不是计算主义或功能主义。计算主义认为人心或人脑是计算机，而功能主义认为功能相同的实体是相同的实体。经典人工智能的工作原理与人脑的工作原理不同，因此，它不是计算主义。此外，经典人工智能虽然可以模仿人类智能的部分功能，但是不能将人脑的一切都概括为功能，所以即使经典人工智能可能模仿人脑的部分功能，也不意味两种实体是相同的，因此它不是功能主义。对于机器的理解和人的理解，陈小平教授指出两种理解的原理可以不同，但人工智能研究和人工智能伦理不能脱离可接受性。面对人工智能所引发的可控性问题、合理性问题以及带来的重大社会问题在内的一系列伦理挑战，陈小平教授倾向于将人工智能视为似人非人、似物非物的第三种存在物，这样有利于缓和目前人工智能发展所导致的冲突，缓和人工智能与人之间的对抗性关系。

在评议环节，蔡恒进教授就“术语‘经典人工智能’”、“对于人工智能的可控能否实现”、“为何将人工智能视为第三种存在物”、“人工智能会不会有自我意识”等问题进行提问。蔡恒进教授表示，人类希望人工智能可控与有能力可控之间存在着张力，主张“将人工智能视为第三种存在物”会带来人与第三种存在物的关系之类的问题。与其将人工智能视为第三种存在物，是否可以将其视为人类能力、意图的延伸，以此来缓和目前造成的种种冲突。

陈小平教授回应称，经典人工智能主要指从图灵到各种理论实践，除了经典人工智能外，人工智能还有像类脑这样的其他人工智能。对于可控性问题，陈小平教授认为，必须要坚持对人工智能的可控，但是这个可控性要分为不同的等级。如果过度控制，会限制人工智能的发展。对于人工智能的研究，要有底线，但是目前这个底线在哪、是什么还不确定。如果将人工智能视为第三种存在物，那么可以设定关于第三种存在物的法律、政策等，这可能有利于缓和目前所引发的种种问题。如果不采取这种观点，很可能要么会放松风险管控，要么会限制人工智能的发展。

观众就“为何经典人工智能的发展会使心物二元论不成立”、“为什么大模型不采用AlphaGo Zero 的非人工标注技术”进行提问。陈小平教授分别进行了简单地回应，“心物二元论”是从原理模拟的角度来说的，而人工智能不以原理为标准，其功能与原理不一致，突破了心物二元论。大模型中有两种学习方法。一种为自监督学习，不需要标注；另外一种为监督学习，需要人类进行标注。目前在大模型中主要使用自监督学习，但因为胡说、乱说等现象表明需要进行监督学习。

（编辑：邓莉萍  审稿：严璨）